倚叶

五 是不是鱼和盐

即使是跟着悉心教导的松本大师学习做巧克力，庆应大学出身的著名主播樱井直到第三天也还是没能调出适当温度，在松本诸如“明明大野君很快就上手了。”的呢喃中，自尊受到了伤害。最终，对着仍在料理台上滑动铁铲，表情严肃的樱井，松本建议道：“离海神祭只有一周了，我的摊位限定巧克力还没决定，不如你先帮我看看哪种比较合适吧。”

“可是……”樱井低头看了看桌上的巧克力浆又抬头看看松本。

“这个，以后有的是时间练习，回头再问问大野君是怎么判断温度的，说不定和我教的不一样对你更有参考价值。”松本看樱井还有些在意，干脆拿过他的小铲将巧克力拨回碗里。“好啦，坐着等。”

于是片刻后，樱井已然从勤奋的小学徒变成了巧克力鉴赏家，试着松本做出的各种新配方了。

“怎么样？这个加了辣椒调底味哦，应该没有那么甜还能激发出可可香气。你觉得呢？”

樱井看着松本期待的眼睛，叹了口气：“我觉得，不行。”

松本拖了张椅子坐下来，把手搁在料理台上唯一还干净的地方，有些丧气地说：“第六种了……”

“我说，海盐焦糖怎么样？”

“前几年就做过了，不过卖的也不好，浓厚的香气和顺滑的甜味，好像不太适合这个小镇。”就当樱井觉得松本要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了的时候，当事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算了，先去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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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说要放松一下再多想想，然后把樱井赶跑了，事实上，那些巧克力每一种都很好吃，作为一个单品樱井觉得没什么问题。然而如果说是吃了一次会一直想着的那种充满回购可能性的味道，好像又差了一点。到底差了点什么呢？

松本给樱井提供了一个去处，是位于山谷边上的一条河流，据说有各种野生河鱼，身为一名有到的人文精神的知识分子，樱井第一想到的当然不是河边烤鱼这种事情，而是对这个有山有海还有河的地方表示钦佩。虽说樱井并不知道河边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事可做，但他还是去了。

大野智在河中央的大石头上拿着木棍比划这什么，看到走过来的樱井，挥手打起招呼来：“翔君~”

被这么一喊吸引了注意力的樱井也笑着对大野挥手：“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研究叉鱼。”水流顺着坡度滑下，向大野站着的石头撞去，溅起一朵小浪花。

“叉鱼？不是，你先回岸上，被冲走怎么办。”

大野对着樱井fufu地笑起来：“这里坡度小，也不深，不是什么湍急的河流，说是小溪也不为过。”

“那也是，从石头上滑下去怎么办？”

大野顺从地跳回岸上，“呐，翔君怎么来这里。”

“我和润在研究巧克力配方呢，结果大概被嫌碍事打发出来了。”樱井无奈地说，“你呢？为什么要叉鱼？”

“昨天听说了叉鱼的方法，有点好奇，又不好真的下手，我就来比划看看。”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由于光的折射，在水面上看到的鱼比实际位置要高，而且因为鱼的游动，往往下手的时候鱼就溜走了，所以叉的位置不仅要深还要靠前。”

“恩，以前有位农夫教过我。”樱井来了兴致，“是在信浓川流域一直耕作的人。”

“小时候会在河里叉鱼烤来吃的故事？”大野对上樱井有些惊讶的眼神，“说了我有看电视嘛……你做的信浓川特别节目什么的也有看过啊……”

“也是啦，嘿嘿。” 

“小润的新巧克力出问题了？”

听到大野这么问，正烦恼的樱井把前后故事都给说了，并表示自己和松本都想不出更加合适又新颖的口味了。

“你刚刚说海盐？”大野仰头想了想，“光有咸味还不够，还要清爽的甜味……啊！梅子！梅子试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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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了大野提出的梅子的建议后，一直苦思的松本得到了新鲜的灵感，立即跑去弄来了腌渍过的梅子和梅子粉研究起来，被忽略的两人只好在松本的店里坐着继续聊天。

“你们摊位会出些什么呀？”

“海神祭的时候没人会想吃面包吧……”大野眨了眨眼“可能卖烤鱼吧……最多加个蜜瓜包？”

“那我觉得鱼形烧不错。”

“对哦！我定的模具到了！”大野拍拍樱井“去看看？”

“恩。”

大野敲了敲隔开店铺和料理室的玻璃，夸张的对着口型说：“我——们——去——隔——壁。”

松本颔首表示知道了，随后又埋头继续工作。

大野拉着樱井的袖子往蓝海挪去，“翔君。”

“恩？”

“你无聊的话来找我玩好啦，别乱跑，特别是山里，有魔兽哦！”

“哈？”樱井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大野转过身来，樱井才看清他忍着笑的表情。

“嘛，就是容易迷路。”

“这样啊，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