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叶

// 东春only

// 3000+ 一发完 关于可行性的讨论告一段落 勉强算是现背（？）

在思考问题答案的时候，你或许考虑过问题本身为什么会存在么？

产生联系的话，即使要跨越八千道弯弯绕绕，也会就此勾连在一起，在某一个特异点变得密不可分。

在郎东哲因为工作原因推迟了去找王春彧的行程之后，他决定先用现代的通讯方式解决一些问题。

他先是发了消息问对方今晚是否有空语音聊天。

这个消息发得很是时候，因为王老师刚巧开完一个视屏会议，还有余力聊一通电话。

“要开视屏么？”王春彧问他。

郎东哲回复道：“不用。”

他觉得有些事情如果看到王春彧的脸和他的表情反应，他可能会没办法很好的表达。

这是一通王春彧意料之外的电话，后来再回忆这件事情，他才意识到当时自己对郎东哲有一种误判。他此前一直觉得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往来关系不是等量的，他明知道郎东哲和他是截然不同的类型，但还是忽略了对方的许多暗示。

快到零时，那通电话被拨出了。

“喂？”王春彧的声音不响却很清晰，语调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王老师，最近辛苦了。”很随意的寒暄。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么？”

郎东哲被这个普通的开场问句打蒙了，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即使不开摄像头他也很难表达自己想要问的东西。

这很奇怪，他明明提前打了腹稿，但脑袋一片空白。

无奈道：“说实话，我想不起来了。“

“这样可不行呢，年纪轻轻的。”一句调侃，因为王春彧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来，意外的有些可爱。

“等等，我现在想起来一点。”郎东哲仰着头观察天花板，按在手机背面的手指轻敲手机壳。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紧张。“有点事情要和你讨论。讨论似乎能更快速得解决问题。”

他说：“王老师，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

“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王春彧疑惑道。

“没有。”郎东哲答，“只是有点好奇。”

“要说的话，就是和我很不一样的人。”王春彧突然想起对方的很减龄的虎牙来，“之前我没有预设过我们成为朋友的结果，但没想到我们现在还能打语音电话。”

“也对。”郎东哲轻笑了一声，“放在去年我肯定也想不到。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对你的印象很深，但也就只是记住了。”

“我们好像没说几句话。”王春彧想了想。

“是啊，你算是慢热的。”

王春彧似乎是对慢热这个评价有意见，“你也差不多。”

“我看情况。”郎东哲纠正道：“有时候很慢热。”

莫名的交流停顿，郎东哲坐在酒店的书桌前面，一只手玩他的装饰眼镜，另一只手举着电话。

他觉得王春彧应该有话要说，好在对方没让他等太久。

“其实，”王春彧斟酌了一下，“我有一个问题。”

“哦？”

“因为你问了，所以我也想起来当时我知道有人嗑我俩cp的时候。”王春彧道，“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是我们两个。”

“cp是couple的意思么？”郎东哲确认了一下。

“是的。”

“嗯，你说你觉得奇怪。”

“你不觉得奇怪么？我们好像并不合适。”王春彧顺着又说，“当然我当时也没想到我们会成为朋友。”

“这毕竟只是别人的一些创作，虽然我并不喜欢，但逻辑上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

“我只是觉得，喜欢可行性并不很高的cp，不会感到无趣么。”

“你为什么要考虑这些呢王春彧？”郎东哲笑着问他，“为什么会对这对cp的可行性产生疑问呢？”

“这只是单纯的发散。”许是听出对方的画外音，王春彧解释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只是对新鲜认知的下意识思考，并没有别的目的。”

“可是一个问题既然诞生，就代表着你对答案的期待。”

郎东哲的音量明明没有变化，声音却好像变得很遥远。

他想象对方正站在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前，从背后看的话，整个人都会和城市灯光融为一体。

这和玻璃的材质或是外墙的造型都没有关系，主体是郎东哲，和模糊的光线。

“这不像是抛硬币的那种问题。”王春彧道：“我没有办法在质问自己的那一秒就得到答案。就像你问我为什么会开始考虑这些，这个关于几乎没有交集的人和自己是否可能发展成完全陌生的另一部分人所期待的那种关系的问题。老实说我根本不知道。”

“如果你之前就问我的话。”郎东哲想了想，“哪怕是我们在咖啡店见面的那一次，如果你问我对于这对cp的看法，我想我的回答也会和现在差不多。”

他顿了顿。

王春彧觉得他能猜到郎东哲想说什么，他的表达欲喷涌而出，可理智却压抑着他，让他屏息等待对方的后文。

他心脏跳得很快，就像在回答有倒计时的题目，思考让他变得无措，思想阈值时刻在变动——就因为要听这么一个小小的问题的答案。

“我们可以试一试。”郎东哲说，“我是实践派，我相信你也不是纯理论派吧。”

“试什么？”明知故问。

“试一试改变关系。”郎东哲又说，“这个回答几个月前的我肯定是开玩笑的，但今天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如果你真的很好奇，我们就试一试。”

“我并不一定喜欢你。”王春彧的回答模棱两可，“甚至我不明确对你是否到了对朋友的喜欢标准。”

“但你对我产生了额外的兴趣。”郎东哲一针见血，“你不能否认这点，因为我知道我也是。”

“这些额外的兴趣或许和你本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王春彧说，“很多都是旁人的设想所附加的。”

“我现在觉得自己像在辩论赛的自由辩论环节。”郎东哲突然开了个玩笑。

王春彧这才发现自己在开着恰到好处冷气的房间里冒着汗。额头上汗珠滑动导致的不适感让他注意力无法集中，定定地看着开着免提的手机界面。郎东哲的头像就那么直戳戳地在他眼前，让他避无可避。

他最后只能说：“我没想搞成辩论。”

“relax，王老师。”

对方的语气又变了，一开始是普通闲散的，后来是遥远的，现在一下子靠近：“你听我说，如果你真的觉得完全不可能，那你就不会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你对我毫无期待，十分钟前你就可以把电话挂了。”

“我觉得我能说得过你，但这确实不是辩论。”王春彧叹了口气，“因为只是一场讨论，所以我同意你的说法。”

“我确实对……”这话说出口总觉得很尴尬，于是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我们，”他说，“对我们两个人关系变化的可能性过分在意了，因为我对这个话题抱有一定的兴趣……我很好奇要在什么条件下我们才会成为，嗯，情侣这样的关系。”

“任何条件下。”郎东哲说，“只要你愿意。”

王春彧笑了，“虽然你好像用很坦然地语气提这样的建议，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分不清你到底是想和我一起进行一场实验，还是确实对我非常欣赏。”

“我不确定是不是后者，所以我选择和你一起实验。”郎东哲答，“如果结果是不可行，最起码我们也试过了。”

“但是会浪费时间，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为了科学值得付出一些时间。”在王春彧看不到的地方，郎东哲耸了耸肩，“当然也会有一些风险。”

“所以是我们俩和我们俩自己的赌局？”王春彧总结道，他的下巴搁在手背上，稍稍想了想，说：“那确实很有趣。”

郎东哲揉了揉眉心，“来吧，结论是什么。”

“结论是——如果你觉得没问题，我们可以展开双方均通过的恋爱实验。”王春彧说，“但老实说我好像没有正经做过什么实验。”

“可以从现在开始学。”

郎东哲终于松了口气，他说：“提前告诉你，我下一句并不是提供刺激源从而观察变量。”

“好的，那你说吧。”

“我很高兴，王春彧，我现在很高兴。”

如果王春彧就在他面前，一定能清楚地看见他眼里的光。

“感觉很好，会是一场成功的实践。”郎东哲又说。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高兴，但我有点激动。”王春彧坦然答道，虽然只是听声音的话，很难察觉到，“嗯……合作愉快。”

“我后天的飞机过去。”郎东哲忽然转移了话题。

“啊，来工作。”

“不是，”他否认得很快，“去找你。”

他们是这场实验里最大的两个变量，王春彧想。虽然他对这些实验并不熟悉，但显然这和理想的实验环境相差太多了，除了自己之外，他们也很难控制别的东西，从严谨程度上来说，这只是一场敷衍的玩笑。模糊了实验和实践的概念，有些自欺欺人，又抱着莫名其妙的期待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活动。

但他很喜欢郎东哲的那句“高兴”，仅仅这一个表态，就让这件事情变得有了意义。

他坦然地承认了这一刹那的喜欢，就是一种进步。

王春彧想，郎东哲在这点上没有说错，有些事情确实需要讨论才能更快地得到结果。

眼下看来，这个阶段的结果并不差。

“我明白了。”

耳朵红也并不奇怪。

“那我去接你吧。”

在思考问题答案的时候，你或许考虑过问题本身为什么会存在么？

其实给问题加上无限的前情提要好像并不那么重要，因为一个问题被提出，就总是要被解决的。

即使是被放在一旁无人问津的那种解决方式，问题本身也总会拥有自己的结局。

于是，虽然王春彧和郎东哲都不知道现在这样是不是最优解，但最起码他们已经开始答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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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一段落了，在最后说两句吧。

其实真的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看杏子挞，之后的每一个小片段我也都只是随自己的心意写了。这样的切分章节形成的一段故事注定会有很多瑕疵，很感谢大家的包容。评论我都有看！但是有时候一时琢磨不出要怎么回复，就会拖沓直至错过回复的最佳时机非常抱歉。

上一章评论看大家说王老师可爱的时候我与有荣焉hhh

然后，即使你没有留下确切的痕迹，但是耐心的阅读完了的话也非常感谢。

下次的话恋爱实验或是别的AU见吧~

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