サヨナラバス
ー山only 短 一发完
—灵感来源：《サヨナラバス》--ゆ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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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穿着老头衫和卡其色的中裤叼着冰棍晃悠出来。
仍留存着昭和风味的小镇，和无所事事的高中生，这样的开头足够惬意悠闲。
樱井收拾完柜台上的东西，和母亲交代了声就跑出杂货铺。
“喂。”大野回头看他，两人并不能算完全陌生，毕竟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在这本就不大的地方，每个人都很面熟。但说是认识两人却南辕北辙。一个怎么看都要考去东京的黄毛优等生，和一个看起来格外迷茫的顺毛少年。“你的找零。”
大野愣了愣，才想起嘴边透着凉意的冰棍。
“谢啦。”然后接过樱井手中的零钱。
两枚硬币“叮当”一声从一只手掌心滑到另一只，还带有一丝夏末燥热的温度。
大野下意识地抬头看去，树叶早已在风的熏陶下在黄色的外衣下泛出红色。
不，已经是秋日了啊。他更正道。
“你在看什么。”樱井看到对方接过钱的手迟迟不收回，好奇地随着他的视线看上去。只是一棵其貌不扬的槭树。“啊，秋天啊。”樱井扯扯衣服，“可天气还是这么热。”
“通常秋天伊始比夏天更闷热。”大野回答道。空气中的低沉的气味也与浮躁的夏天时光不同。
“那个，大野学长，我叫樱井翔。”
“我认得你。”大野说，成绩很好的那个。“我们班的中井给你递过情书但还没送到你哪里就听说你有对象了。”他笑着说着事不关己的轶事，随即又反应过来，“啊，这么说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中井学姐……”樱井想了想。“我没有女朋友。”
“男朋友么？”大野好像很迷惑，“可我听说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不，没有，不管是可爱的小姑娘还是男孩子。”
大野了然地点头，冰棍化了一些被他及时吮进嘴里。“他们又乱说。”
他就住在杂货铺的对过，却从没有发现那家的儿子就是樱井翔，大野觉得奇怪。虽然他也是不久前才搬来这里住的，对方倒好像这十几年一直驻扎在这儿。
“我住对面，”大野指指那栋小房子，称得上别有风情的多半都是凌乱不堪的旧楼。“上个月搬来的，请多指教。”
“我才是。”樱井惶恐道，“请多指教。”
不知道是怎样的个性才养成了他这样敬语夹着礼仪不甚拘束的样子。大野却没有丝毫介意。还挺有趣的，他想。
之后偶尔两人会在放学后赊些杂货铺的零食去码头哪儿晃荡。
大野朋友不算多，本有个玩得好的，因为学习出海捕鱼的事情，一放学就得去渔师哪儿，大野时常去看他，后来就捎着樱井。他本以为樱井是个八面玲珑的家伙，意料之外的私底下不怎么和人玩在一起。
那朋友在船上晃悠着练习撒网的时候，大野和樱井就肩并肩坐在码头吃粗点心谈天。
“翔君以后一定是要去东京的，学一些厉害的专业，医生？律师？”
“我觉得智君也不差，想做的话什么都能做成的样子。”
一些漫无目的没头没脑的奢望从孩子口中说出来，就变得充满可能性。
“东京啊……”大野皱起眉，“一定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是迷人的地方。”樱井说得笃定。“因为忙碌所以绚烂而热闹。”
大野将美味棒的包装纸折叠三下，塑料纸做出的棱角尖锐且恒久。“这样。”
他动摇了，因为樱井的说辞，平白生出期待来。
“智君！”樱井招呼着跑过来。漂亮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大野不由得盯着看了会儿。“对不起今天晚了。”
“恩没事。”
“刚刚在投票决定文化祭的节目，一直定不下来。”
“那个啊，我们班决定唱合唱了。”
“说来这个事情不是智君负责的么？”学生会的人忙不过来，把统计节目的活托给了大野。他准备高中毕业就就业，现在也没什么事。
大野揉揉眼，一脸困倦的样子。“是啊，结果高三的不是合唱就是戏剧，去年还有几个表演落语漫才的。今年几乎都是什么简单来什么。”
“毕竟都最后一年了嘛。”准备升学的事也不能怠慢，要考大学都得离开这个小镇长期住在外面，考试的事也是，今后的去处和家人的意见，全是要烦心的事情。
“可是都最后一年了。”大野不解地摇摇头。不过也无妨。讲到底最要紧的事情在每个人眼里都不同。
“今天得直接回家。”樱井抱歉地看向大野。“出路志愿表还没填好。”
是了，眼前的人也马上要升高三。
“恩恩。你快回去吧。我也不去码头。”
走到大野家门前。互相道别后大野看着樱井钻进了那个熟悉的铺子。
出路志愿表。自己曾经也反复斟酌过。
结果却不了了之。
大野叹了口气，怎么讲呢，就算没有这张单子，人也总有属于自己的出路。
周末陪樱井写作业，镇图书馆老旧的木头桌子散发着好闻安心的味道。大野趴在那上面不小心睡着了。本来还随便拿了本小说看，可这么点消遣丝毫没能让他脱离“无聊”先生的怀抱。
他醒过来的时候，对桌的樱井正以眼熟的姿势做着他一分钟前在做的事。
期末考下周开始，约莫是最近太累，那位一向严于律己的人头埋在臂弯里睡得香甜。
大野饶有兴趣地看了会儿。
他向东京的一所职业学校提交了申请，准备去学习绘画设计。这事情他只是打了电话知会了家里一声，朋友方面也就和在码头工作的那位提了句，还通过网络广告上提供的电话联络了东京的面包店申请实习。
总说樱井会往那儿走，最终自己也没能逃过去。可想去学喜欢的东西，这一点也只有那里能满足。
因为大城市里总是充斥着无数人的梦想呀。
樱井不久便醒了，竟为自己睡着感到介怀。
大野被他别扭的样子逗笑了，“翔君平时不会作业做着做着就睡着的么。”
“也不是……”
“真是努力啊。”大野感叹道，“我的话大概还没打开作业就想着睡觉了。”
樱井看着大野抿着唇没搭话。
大野感到奇怪，“怎么了。”
“智君……要去东京了么。”
大野愣住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和樱井说这事情，每次话到嘴边却不知以什么情绪出口。不过又不是再也不见了，并没那么严重，他不知道为何自己思考了这么久。
好像开口的时候，许多场景如同走马灯般闪现，就算那都是自己与他最愉快的相处，就算坦白地告诉樱井会不舍得他在夕阳照射下映在码头上的剪影……没有什么理由让大野等到被询问了才公式性地告知。
“对……春天就走了。田中告诉你的？”
樱井伸手替大野整了整围巾，“恩。一年之后我也会来的。”
“那当然啦。”大野一直这么相信着。“文化祭的表演彩排完了么？”
“恩都弄好了。”樱井专注地看着被围巾盖住的那块领口，普通的毛线围巾并没有特定讲究的戴法，可樱井就像是怎样都看不顺眼一样又调整了一次。“关于梦想的故事。”
“哦？你们自己写的剧本？”大野有些兴趣，“可惜看不了，那天我得在后台帮忙。”表情不由地冷下来，像是对这事很不满。
“那明天，来看最终彩排吧。”
[那人拾起地上的书，对着那个走远的背影低头呢喃了句“我也能去。”
于是他自此埋进了书里，纵横与文字，公式和数字之间，且感到前所未有的乐趣。
可那远方到底是怎样的呢，那背影所面对的方向又是如何的都未曾可知。
如果持续麻木的奔跑，是否就能到达所谓的期待之地呢。
他突然放下手里的笔。另一个他从侧旁出来。
“你的梦想？”
他对着另一个自己，复迷茫起来。他想起他拾起的书，和那个走远的人。
“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他看见他自己笑了。
“你的梦想？”那语气和重音稍有不同，之前那句是在强调梦想，而这句则着重于“你”
原来追赶和寻找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
“再见！”他冲着那个背影大声喊道“我会去的！”
这和开头全然不一样了。]
这是一出只有三个人的戏剧，不能算充分利用了班级资源，可大野想给贡献这个想法的人鼓掌，由樱井饰演的主角，在大野看来再合适不过，班级里的人也是三个在台上，其余的在幕后，切换音乐，光源，背景。剧本编撰，剧目彩排，据说连服装也是他们班自己设计缝制的。
这无疑是一场精心编排过的演出。大野得到了美好的观剧体验，他相信下周看到这出戏的所有人都会这么想。
樱井擦了汗跳下台。“怎么样？”
“很好。”
“有什么感想？”
“想抱抱你。”大野并不只是说说，他快速地伸出手去环住了樱井宽实的脊背，又立即缩了回来。“辛苦了。”
“你是对谁说呢。”我，还是我扮演的角色。
“对你们说。”
这次换樱井张开手臂，将大野圈进怀里，这么说着实不公平，两人的身影叠加在一起，比起一方融进另一方里，更像是异名磁极吸在了一起。“谢谢。”那时间要比前一次长些，可樱井还是很快放开了。他洒脱地看着大野，直到两人对视着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樱井挤出细纹的漂亮圆眼睛，和大野轻轻皱起的鼻梁，构成一次开怀的证明。
为什么而笑他们也说不清了。就是总觉得，未来也有这么点盼头。
大野离开镇上的时候，家里人都来送，他在她们的嘱咐下最后检查了随身的腰包，又带上大件行李，长辈们絮叨着等他找到地方住就给他再寄些衣服，书和土产，那位将成为渔师的朋友还说会给他寄海产。可他谢绝了所有人的要送他去车站的提议。
那天刚巧是毕业式，大野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比毕业更早离开这里，或许还会被人要去制服上的扣子，最少让他对这三年，不，这近十八年的人生道别。
最后也只是寥寥数语对于家人朋友，关起小楼的木质大门。
樱井翔就在对面的杂货铺门口站着，他在等大野。
他知道将大野送去东京的列车会在一小时后到达镇前的站台。大野想和他打招呼，被一颗滚落到跟前的石子打断了。
“偶尔也要打电话回来。”
“那当然啦，有空我就回来，这样吧，来参加你的毕业式。”
樱井这才抬头看向他，“说好了。”
“恩。”
樱井跟在大野身后走向站台，始终隔开一小段距离。
“车快来了。”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大野说。“你回去吧。”
樱井跑过来拉过大野的手，从口袋里拿出几根美味棒来，“路上吃。”
“谢谢。”大野笑了，“学习加油，我会打电话回来的。”
“好。”
“さようなら。”
“さようなら。”
*
“O酱！O桑！大野智！”二宫的汉堡手在大野面前挥动了几下，好不容易将陷入沉思的人召回来。“再不接单子我们这个月就要赤字了赤字！”
大野还没能缓过来，懒洋洋地抬眼，“今天才一号吧nino。”
“所以你手上是有什么大单子么？”
“这倒没有。”
“那你是准备干坐着等吃饭么！”
二宫威胁似地甩着工资条，大野有些气闷，“我才是老板。”
“可钱在我手里。”有那么一瞬间大野后悔找了这么个财务。
他打开电脑调出邮件展示给二宫，“放心啦，今天下午来洽谈。”
在传说中的外企部门主管到来之前，总算是暂时摆脱了担心财政问题的紧张气氛。大野觉得自己不如再趴下睡会儿。
“你给我醒醒。”
他觉得他才趴下去没多久。
“nino，冷静。”大野打了个哈欠。
“已经两点了，你客户来了。”
不大的工作室一览无遗，二宫说的客户正站在大野一眼就能看见的门口。
他没能说出“欢迎光临”来。
“翔君……”
“我的毕业式，你说要来的。”
那时候大野刚进服装厂打工，成天堆在布料里透不过气，面包店的学徒没能做久，对时间的高要求挑战着大野的精神底线，就匆忙地换了工作。工作和学业的堆积让他记不清时日，再抽空向老家打电话的时候早错过了樱井的毕业典礼。也得知对方考入了东京的某所知名大学，然具体的学校，地址和联系方式都毫无头绪。
“对不起……”半晌，大野只憋出这一句来。
“没关系。”樱井在二宫指向的沙发上落座，等待设计师先生挪过来。“这是我们的新店铺，将建在银座，已经联系好了店址，希望贵公司能担任店铺设计。”
“当然。”大野接过樱井手里的企划书。
“还有些东西。”樱井说，“本想毕业的时候给你，来东京之后也没找到你。”
大野想起他一直未更换过给家里留的住所地址，但其实已经搬了不少次，期间也回去看过，父母都对搬来东京这事没有兴趣，只是未曾遇见过樱井。他想樱井应该也回去过，因为他原住的小楼对面的杂货铺仍然开着，美味棒的包装与数年前不同，但味道没有丝毫变化。
樱井握拳的手在那份大野还未来得及收到自己面前的资料上方松开，一颗扣子兀自降落，转了个圈后停顿下来。
“我来了。”
大野听到他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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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是服装设计是室内设计哦，虽然在服装厂打工。
冲着开头写的（。
五一劳动节快乐，以及勤奋的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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